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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短打】咚咚的梦
某一天开始，咚咚锵不再做梦。
以前他的梦里是爸爸妈妈、碎石和鼓，伴随着若有若无的“咚咚咚”，像在叫他的名字，穷追不舍。
咚咚锵在夜里惊醒过来，拖着板着脸的毛绒细菌跑过大厅，跑进黄牛国国王的豪华寝室里。
跑过去也不说话，惴惴不安地光着脚站在地板上，小心翼翼地偷偷看哥哥。
嘭恰恰放下书，叹一口气，说：“做什么梦了。”
小男孩儿不说话。
嘭恰恰也光着脚下了地，有点凉。他把弟弟拉到床边，说：“要是害怕的话就在我这里睡吧。”
咚咚锵大惊失色、受宠若惊，连连摆手：“不、不了，我睡这儿你睡哪儿？”
“……”
他脑子好像不太好使。国王这样想，不禁添了几分愧疚和怜爱之心。一定是我没有及时把他寻找回来的原因。于是哥哥更加放缓了语气：“床挺大的……”
——
好长一段时间咚咚锵晚上没来找过他。
这小子不是经常做噩梦吗？嘭恰恰按捺不住，在一个深夜蹑手蹑脚地潜入了咚咚锵的卧室。
咚咚锵双眼紧闭，正在做梦——看得出来不是什么好梦。他在被子里蜷成一个小包，尾巴绷紧护在头顶，冷汗涔涔地发抖。
嘭恰恰伸手拍他的脑袋。咚咚锵，咚咚锵，他轻声喊，试图把小可怜从噩梦中解救出来。
猛地一抖，咚咚锵睁开眼睛，正对上脸前的哥哥，双方都被吓了一跳，咚咚锵失声：“啊——”
嘭恰恰被他的喊声吓了一跳：“你喊什么呢？”
弟弟尴尬地捂住嘴：“我以为……我以为又有人要在夜里偷偷泼我水……”
这句话信息量似乎很大，嘭恰恰决定先关心目前的状况。他搜了搜弟弟洁白柔软的头发，明知故问：“做噩梦了。”
咚咚锵讪讪：“啊。”
“为什么不来找我？”
“我怕……”咚咚锵目光游移。“我怕影响哥哥休息……”
不知道他这小心翼翼的性格是从哪里学过来的。嘭恰恰又无奈又想笑，索性跟他一起躺到床上，伸出手臂抱住了弟弟。
咚咚锵紧张起来，结结巴巴的：“我……”
这里的床是小点儿。嘭恰恰调整了一下姿势，想。他愠怒地不轻不重拍了一下咚咚锵的头，试图摆出点兄长的威严：“都让你做噩梦来找我就行，非要我来找你？好好睡觉！”
咚咚锵似乎在他怀里逐渐放松了一点：“…嗯。”
他们像儿时一样依偎在一起沉睡，只是少了摇篮外的人影。
—
这一个晚上开始，咚咚锵不再做梦。
2022.2.17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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